不管你愿不愿意又到小年了。想起了童年时的小年,那叫忙碌得有意思。早早起来和父亲打扫屋里的尘土,那个多啊,能扫下小小的一堆儿。能不多吗:七十多岁的奶奶每天守着一个火盆烤火(用泥烧制的一个盆样的器皿装上灶膛里烧过柴草的余火),拿着铁铲子来回地翻着火盆里的火。而且,我们还经常在里面埋上土豆(马铃薯)。翻来翻去的,满屋子的灰尘。 如果是现在,哪个家长也不会允许孩子这么做的。可那时能够烧个土豆吃就是孩子们全部的乐趣了。当时觉得很幸福的。因为我的伙伴是没有这个待遇的,有的家里穷不敢随便吃,有的是继母不让烧的。我经常的把那些热乎乎、软囔囔、香喷喷的土豆拿给她们,看着她们一边用嘴吹一边来回地倒着手的样子心里就暖暖的。
过去的日子 苦中有乐。不管多苦父母都会在入冬前杀一头猪,虽然我不爱吃猪肉,看着奶奶高兴的样子和弟弟们穿梭的身影心里也充满了欢乐。
叔叔的杀猪技术实在太差了,一头猪竟然得收拾一天的时间,满屋子臭哄哄的,真的不喜欢。有什么办法啊,这种快乐的日子不是每家都有的啊。
请来姑姑陪奶奶坐着烤火,我和妈妈忙碌在热气腾腾的厨房里准备晚饭。父亲和叔叔忙碌着那头妈妈辛苦喂了一年或两年的猪。真不忍心看着它可怜的眼神,在无望中被叔叔一刀结束了生命。放在滚烫的水里,顷刻间褪掉了白的或黑的毛,变成了一个白胖子。叔叔用刀在猪腿上割了一个口子,然后用嘴对着那口儿吹气,不一会儿那猪就成了一个更白更胖的四角朝天的圆球球了。不敢再看下去了,只能去忙别的了。
一顿猪肉宴,亲亲朋朋的就吃去了四分之一的猪肉,再给姑姑、姨姨拿回去点,就不剩多少了。可人人都高兴着,快乐着。
第二天叔叔就把那些猪肉用雪埋了起来,没有客人来是不会在拿来吃了,留着过年了。
小年这天,叔叔早早起来拿着一把镐刨开那些冰块(因为怕肉被狗叼走肉,在雪堆上又洒了水)把肉拿出一部分化开等着过年了。小年是大年的序曲,是孩子们的小希望,小幸福。
如今,小年还是每年都过,但过发各异了。奶奶没了、父母没了、叔叔没了、姑姑也没了。那头待宰的年猪也没了。
现在,有的东西比那时多了,但最重要的道德在有些人身上没了。如果是现在,一堆猪肉就那么埋在院子里,不要说很久,可能一个晚上就会丢光的。何况那时有好多人家还杀不起一头年猪啊。
天还是那个天,月还是那轮月,人再没了那个兴致了。失去最亲的人,年也过得酸酸的了。但愿看着孩子们的快乐自己也能快乐起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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